金球獎贏家《神鬼獵人》血肉的生存法則

金球獎贏家《神鬼獵人》血肉的生存法則


本屆金球獎的贏家《神鬼獵人》,不僅拿下最佳影片、導演,男主角李奧納多也實至名歸,這部血肉之爭作品最迷人之處在於不論在故事或是影像風格上,都瀰漫著美國北方高山荒野的滄桑感,但這並非是傳奇獵人休格拉斯的經歷頭一回被翻拍成電影,早在1971年,約翰休斯頓與坎城影帝李察哈里斯便已一同詮釋過這段不凡的冒險。而美國不乏拍攝印地安人題材的電影,其中以西部片居多。印地安人在西部片中被視作他者,西部拓荒者不認為紅番是美國人,也不承認他們是美洲的主人,而是視作原野之中的開拓的障礙。新移民用強大的火力與貪婪一步步征服這片原始森林,他們從東岸漸漸侵向西部、從北方緩緩漫向南原,印地安人的生活已經愈發困苦,如果沒有槍砲彈藥在手,根本不會是這群可恨新移民的對手。 

回顧以往曾著墨印地安的電影,《與狼共舞》單向式的刻化蘇族的美好,並突顯美洲殖民者對印地安人的壓迫宰制,使印地安人喪失原有的生存空間,以至於在美國文化中成為歷史。不過《與狼共舞》並沒有真正的去談印地安人在面臨時代變遷時,是如何應對進退,如何調適。整部片以凱文科斯納扮演的美國軍官為中心思考,依然是用一種符合美國清教徒白人的道德觀,去看待印地安人。《大地英豪》當中,許多看似簡單帶過的許多細節,恰恰都充分的呈現了印地安人的文化觀點。他們如何判斷是非,如何思考,如何面對白人的衝擊。因為兩者都是同一個時代背景加印第安人,當然題材上就截然不同,《神鬼獵人》著重描寫男主角一心想報服的心態,內心的掙扎。影片帶出其中一個訊息是當時歐洲人自以為比印第安人文明和高等,前者搶地,搶野獸,甚至搶女人,其實是跟他想認為的剛好相反。 

如同艱難的環境,風暴、烈火、猛獸。拓荒者努力的獵殺,跟他們努力克服惡劣氣候,建立自己的田園,是同樣的道理。男主角正因為報仇雪恨,已成格拉斯活下去的原動力,啃樹皮、吃生肉,甚至為了避寒躲進動物屍體內都在所不惜。每次逃生都仿似命懸一線,不得不讓人感同身受。 

《鳥人》導演阿利安卓崗札雷伊納利圖(Alejandro González Iñárritu)執導的《神鬼獵人》故事改編自原著作家麥可龐克的同名小說,劇情描述19世紀初美國的一位為獲取毛皮的捕獸者Hugh Glass,他在放置陷阱的過程中被一隻灰熊攻擊,留下垂死的他還被洗劫一空,在他竭盡所能的活下來之後,他決心要前往報復見死不救的人。首波評價也紛紛在網路上釋出,多數反應都相當正面,認為此片在各方面都非常有機會在奧斯卡獲獎,當然對於主演的李奧納多迪卡皮歐(Leonardo DiCaprio)、湯姆哈迪(Tom Hardy)也是讚譽有佳,並且相當看好李奧這次將會一舉奪得小金人。 


 一鏡到底的人熊大戰拍的之驚心動魄,完全無愧於這段著名的美國傳奇,冰天雪地裡的弱肉強食,狩獵者採集毛皮、印第安族人獵殺彼此,捍衛土地、大自然與人類抗爭,許多面向蒼穹的鏡頭在在說明大自然的不可逆性。攝影師盧貝茲基使用了廣角鏡作為主要的電影拍攝鏡頭,一方面將雪地、森林等巨大的背景突顯出來,另一方面我們更能在人物演出的過程中,在畫面上獲取更多的細節,片中的自然風光曠闊震撼,又是高聳陰森的原始森林,又是湍急浩蕩的瀑布,又是漫野荒雪的山嶺,好像是一次把國家地理頻道的自然風光吸納進了電影中那樣,宛如一場視覺饗宴。這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視覺效果,當我們看到李奧納多穿梭在樹林之中,或巡視整片雪山,甚至是在印地安人突襲時,廣角鏡讓觀眾彷彿置身危險之中,在一陣混亂裡頭仍然能夠看見廣角鏡所凸顯的畫面主體。 


「復仇,操之在上帝之手」取自電影中李奧納多的台詞;電影最值得看的部分,在大自然的面前,人的渺小與脆弱,是顯而易見的,但文明是一個災難,在所謂西方文明沒有到達北美之前,印第安人以獵水牛為生,但他們和馬來亞的海上吉卜賽人和許多遠古人類一樣,只捕殺他們需要的,夠就會自動收手,結果保持了各方的平衡,西元一八三○年,美國推行打擊印第安人政策,開始有計畫的屠殺印第安人賴以為生的野牛。西元一八六五年,第一條橫越北美洲大陸的聯合太平洋線鐵路的建造,是大屠殺的高潮,成千上萬的野牛被射殺以做為鐵路建造者新鮮肉類的來源。而在鐵路建造後,亦有大批、大批的野牛不斷地被屠殺。西元一八八九年,倖存於美國境內的野牛已經不到一千頭。直到二十世紀,受到保護運動的影響,美洲野牛才得以維持約五萬頭的數量,但當時殺戮之慘,相當恐怖。野牛曾經倒下,印弟安人也曾因喪失生活居處而四處流散,文化也險些斷根。你死我活的鬥爭,求生存,也要求尊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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