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把青》告訴我們3種愛的模樣─70年前的愛情，比想像中刻骨銘心

轉載自：風傳媒  文/涂亞庭 王穎芝 

那個祖父母、父母經歷過的時代，也許你小時候也從他們口中聽過，對生在太平年代的我們而言，像傳說一般難以置信，也很難想像。但愛情就不是了。改編自白先勇同名作品的公視劇集《一把青》，以3段大時代下的愛情故事為主軸，從小人物細膩的情感出發，描寫1945年對日抗戰剛結束的動蕩年代。

看《一把青》的愛情，我們會發現感情這回事橫跨70年不曾改變的本質──幸福，在不同階段有不同的樣貌。年少輕狂的時候還相信「命中註定」，非得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不可；出了社會才漸漸明白，還有很多夢想等著我們去追，多了獨立自主的空間，此時更期待愛情是心靈的後盾；步入婚姻後，思考單位就從「自己」變成「家庭」，責任感成為伴侶最重要的特質。

將《一把青》的愛情放到現代來看，我們可以找到貼切的比擬，這三種截然不同的愛情圖像，讓身處現代的觀眾，每個人都能從中找到自己的身影與期待。更有趣的是，我們專訪到連俞涵、楊謹華、天心，戲外的她們都選了同一個男人。你屬於哪一種？你期待哪一種？演員們都選了誰呢？

 

年少輕狂，青春要浪費在對的人身上——朱青與郭軫

女學生朱青內向單純卻充滿勇氣，憑著一張偶然獲得的字條，邂逅了年輕帥氣的空軍飛行員郭軫，雖然不想過提心吊膽的軍眷生活，朱青仍抵擋不住郭軫的熱情如火，嫁進了空軍眷村。可惜好景不常，郭軫在任務中獻出性命後，無依無靠的朱青被捲入軍隊的殘酷鬥爭，儘管堅強地熬了過去，卻再也恢復不了率真的心。

飾演朱青的連俞涵認為，朱青與郭軫就像《羅密歐與朱麗葉》，「你說他們真的很熟嗎？也沒有！但認定了就去愛了，沒有想未來也沒有想明天。」飾演郭軫的吳慷仁也感慨，亂世之下的幸福稍縱即逝，失去眼前人可能再也找不到下一個，在他眼裡，郭軫的愛太讓人窒息，卻是追求幸福的唯一途徑。

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之所以引人入勝，恐怕就是因為相愛的人永遠走不到終點。郭軫瀟灑地離開了，留下朱青像斷了弦的風箏，近乎殉情地飄到沒有人抓得住她的地方。同劇演員天心表示，其實現代也有很多「朱青」，她語重心長地說：「太多女生愛上了就不顧一切，失去之後就自我放棄，走不出來，朋友姐妹能怎麼幫妳？」

可見人們對於浪漫愛情的想像與執著，紛亂的年代有，平和的年代更多，「現代朱青」拚盡全力愛一個人，把自己燃燒殆盡之後，什麼都不剩。

他倒好，轟地一下就沒了⋯⋯我也死了，可是我卻還有知覺⋯⋯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——朱青

事業第一、兄弟第二，嫁給這樣的人會幸福嗎？——師娘與隊長

朱青與郭軫的愛情雖然曇花一現，卻是全心全意、濃烈到世界只剩下彼此，可是這種機運世間少有，多數的愛情還是摻雜許多現實考量，如果伴侶有遠大的夢，永遠無法將你放在第一順位，該怎麼辦？

空軍大隊長江偉成與隊長夫人秦芊儀的愛情就是如此，為了讓丈夫在天上安心地飛，人稱「師娘」的秦芊儀，承擔著照料村內軍眷的責任。雖然她一心嚮往安穩的幸福，但面對丈夫英勇為國的雄心壯志，她只能展現大方大器，一再忍耐包容。

 

楊謹華形容她所飾演的師娘是個非常辛苦的女人，她說：「我一直在跟命運對抗，覺得一定會達到平凡簡單的生活，可是一直達不到。」為了成全丈夫的事業，師娘不斷退讓，「因為家是最後的堡壘，只要他開心，我也能得到不一樣的幸福。」

楊謹華受訪前剛錄完《大學生了沒》，她察覺現下年輕人的愛情觀比較自我。楊謹華覺得，兩人在一起一定需要妥協，尖的地方要為了對方磨鈍一點，可是也需要出於自願，否則磨得四不像自己也很痛苦。

好不容易演完這麼壓抑的角色，楊謹華卻說，師娘已經留在她心底的角落，那個大器、優容的師娘將會一直陪著她面對未來，字句透露出成熟風範，比起偶像劇裡的光芒，更多了穩重與溫柔。

炙熱的愛火令人捨不得移開目光，相互包容的體貼又讓人感到心頭暖暖，幸福還能有別的形式嗎？對身懷牽絆的女人而言，答案也許不太一樣。《一把青》裡的第三個女人就是如此。

細水長流也是幸福——小周與小邵

由金鐘影后天心飾演的婦人小周，角色設定為豪爽直接的東北大妞，丈夫不幸戰死後帶著小女兒嫁給丈夫的學弟——小邵，可是官階較低不說，小邵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，心氣甚高的小周儘管不甘不願，倆人還是舉行了婚禮。

 

《一把青》特別描寫戰爭時期的空軍「交接」文化，因為空軍飛行員在幾萬英呎高空駕飛機殺敵，陣亡機率比其他軍種高出許多，於是漸漸衍生出，戰死學長遺孀再嫁給學弟的不成文傳統。沒有情感基礎的交接婚姻從現代眼光看只有不可思議，楊謹華、吳慷仁、楊一展幾位主要演員都表示無法接受，那飾演小周的天心，怎麼看待交接這件事？

敬飛行員，女人的敵人。感謝你們給我們不一樣的青春⋯⋯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——小周

「為了孩子，為母則強！」雖然未曾當過人母，來自單親家庭的天心從小看媽媽白天在餐廳工作，晚上拿家庭代工回家做，媽媽曾告訴她好幾次覺得活不了，都是為了孩子才撐過來。

天心以媽媽為本揣摩角色心境，明明知道這場婚姻只是道義責任，但為了讓女兒擁有完整家庭，小周不惜犧牲自己和小邵的愛情，「天下媽媽都一樣，一切都是為了孩子。」天心說得堅定。

 

即便是現代，與真愛共度一世仍然是不可多得的幸運，認命的小周與小邵為著一份責任相守到老，最後卻譜出超越愛情的旋律，演繹出另一種幸福的面貌。戲裡愛得死去活來的連俞涵也禁不住感嘆：「你不會想到，真正走到最後的竟然是他們！不是當初轟轟烈烈的人。」

靜好歲月過成了顛沛流離，好女好男哪還有選擇餘地⋯⋯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——林宥嘉・《一把青》片尾曲〈天上的男人 地上的女人〉

你我的身邊，也許都有朱青一般飛蛾撲火的朋友，或是像秦芊儀「相忍為家」的長輩，我們都期待自己像小周一樣直率勇敢，但是命運最後走向哪裡，又往往不如最初的期待。《一把青》刻畫戰時歲月的種種無奈，相比之下，我們生活在遠離動盪的安逸年代，幸福的愛情仍然不是唾手可得，祕訣到底是什麼？

談到婚姻，劇中所有女性演員一致通過——「我們全部都要嫁給小邵！」天心笑瞇了眼說，「隊長只愛事業，郭軫就是『漂撇』，真的要過婚姻生活一定是小邵！」

藍鈞天飾演的小邵老實沈默，一肩挑起照顧學長妻小的責任，面對小周的牢騷也從不回嘴，雖然心酸往肚裡吞，但受到同劇女性一致推崇也算是苦盡甘來。看完這麼多故事，你有沒有找到自己嚮往的愛情模樣呢？

圖/ 公視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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