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把青機密檔案】演員看《一把青》： 楊謹華談「秦芊儀」＆導演選角契機

（圖/截自《一把青》臉書）

──日子過了，就好了。

──空軍村裡的師娘，要有高度，氣度。

──你們老空軍說的那一秒？對我們來說，滄海一粟。

（圖/截自《一把青》臉書）

芊儀，村裡的師娘、小太太們的領頭，大隊長江偉成在地上唯一的塔台與座標。

嫁人後就沒回家，嫁空軍，長輩不同意。但她心甘情願為了那個眷戀天空的飛行員，離鄉背井，學會等待。

村子大小事都是師娘處理，連男人不方便出面但卻必須聽從的，也在師娘管轄範圍內。當有飛行弟兄過世，最棘手的除了遺眷的交接照顧和勸慰，更包括了小太太們的情緒發洩。小太太覺得大隊長帶人出去就應該把人帶回來，帶不回來的，大家只能到師娘家砸東西，將一輩子的痛和不甘用聲嘶力竭宣洩。

師娘溫柔安靜地撐著這一切，一面相信只要太太們守在村子裡，不管多遠，飛行員都會飛回來，跟野鴿子一樣，黃昏回到溪邊休息喝水！但她內心其實也很害怕， 她的仰望，成了一次次沒有盡頭的等待，愛上飛行員的日子最後只剩打牌、等待又害怕電話鈴響的心跳一瞬，她其實看不見這樣的日子是否終會到頭…

（圖/公視提供）

Q：聊聊接拍《一把青》的契機。

那個時候曹導直接連絡我當時的助理，一聽到曹瑞原導演的戲，我眼睛馬上亮了起來，本來很想一口答應，但還是想跟導演先碰面聊聊。我記得那天見面，導演有先給我看了那支前導影片，還有他在機場拍的一些東西，然後開始滔滔不絕地講這個故事，因為導演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，闡述時也帶了一些比較重的情感，當下聽完我真的有被這個故事感動到，眼眶都紅了。

聊的過程差不多一個多小時，後來導演要我回去想一想，還說：「一切就交由給上帝吧！」我聽到這點眼睛又一亮，原來導演跟我一樣都是基督徒！

這真的是上帝要呈現的一個作品，一切都是神的安排。因為在跟導演碰面的前一個禮拜，我才對於自己未來的規劃跟戲劇走向有點模糊不安。那時我正面臨找新的公司，有點兩頭燒，但我又不想忘記演戲的初衷，我真的很喜歡表演，或許是礙於市場，我的定位比較受限，那時候來找我的很多都還是一模一樣的東西。有天晚上，我就很用力地向上帝禱告，希望出現一個不同的劇本，讓我有機會能反轉、或改變既有的表演方式。

Q：對於導演的印象？

我很喜歡曹導，之前看過他的《孤戀花》，因為我剛好跟蕭淑慎工作完，她就去演曹導的《孤戀花》，我有聽過她與曹導的工作狀況。那時候就覺得如果有機會能跟曹導一起工作的話，將會是多棒的一件事！

《孤戀花》算是十年前的作品，能在十年前就有如此大製作的作品，其實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。

Q：對於「師娘」這個角色的初印象。

一開始我以為「師娘」這個角色，是要演個50歲的大娘！(笑) 然後心裡還認真想了一下如果是個50歲的大娘，我要接嗎？可是我又不想放棄曹導的戲！而且曹導應該不會這麼狠吧！

果然，後來曹導有跟我解釋「師娘」只是村子裡的一個領頭的尊稱，年齡就跟天心她們那些角色差不多。

Q：與角色的磨合狀況？

第二次跟曹導碰面時，就更確定這部戲要拍了，只是導演有說拍攝時間會很長，要我有心理準備，可是我覺得，這樣的戲不能等，而且它就是我想要的，我跟上帝求來的，我沒有因此退縮，只是有點不安，因為師娘真的很難演，之前《敗犬女王》或《女王的誕生》都是比較直接外放的表演，可是這個角色是內斂、壓抑，要放很多東西在心裡面，我不知道以我那個時候的狀態是不是真能承接好這個角色。

不過導演有給我吃一顆定心丸，他說相信我可以做得到，要我不要擔心！雖然我自己還有一點點懷疑。

然後因為開拍之前自己有做過一些功課，包括曹導的作品、白先勇老師的作品，像是《金大班的最後一夜》，劇本我也反覆看了很多遍。老實說，我第一次看劇本的時候，真的看不懂！

導演有說這次的劇本需要反覆品嘗，才會愈來愈有味道。這部劇裡師娘常說的一句台詞：「日子過了就好了」，那是我開場的第一句話！一開始講這句話的時候，真的也覺得日子過了就好了，有點疑惑為什麼這句話這麼重要？可是隨著拍攝時間拉長，那個日子真的越拍也就越過下去了，師娘最後講了「日子終於看到頭了！」這句話愈咀嚼愈有味道，慢慢才知道這句話的用意。

直到定裝那天，我穿上劇組準備的衣服、畫上當時的妝髮，導演看了之後說：「這就是師娘了。」導演這句話差不多灌注了我50%的Energy吧！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真的適合也才開始對自己有了信心。

至於剩下的50%，那就是要靠自己真槍實彈的上場表演，才會完成。

拍攝過程中還是有一些地方讓我覺得是個挑戰，比如說咬字。

導演有點名一些人需要矯正一些咬字、口條。(大夥紛紛起鬨問著誰需要矯正，吳慷仁嗎？楊謹華大笑說吳慷仁是最需要矯正的吧！但楊謹華認真表示慷仁在《一把青》裡的口條確實跟其他戲劇裡差異頗多。)(關於口條這回事，Fanily後續將推出吳慷仁的採訪回應，敬請期待！)

負責訓練演員講話節奏的，是同劇演員班哥班鐵翔(飾演老鞏)。導演還有請專業老師來訓練我們走路的儀態跟坐姿，因為那個年代跟現在的人很多地方都不一樣，尤其師娘，她還有大家閨秀的身分背景，可能坐的時候背脊要很挺，或走路不能晃…之類的。

所以，像這些動作、儀態、還有師娘內心的一堆情緒積壓，短時間內都需要進入狀況，那時候我走到哪都一直抱著劇本，深怕有哪一段台詞、哪一部分的情緒沒有解讀完全。我也沒跟朋友見面，整個上半年我都處於一個滿緊繃的狀態。

比較能更適應師娘、進入師娘世界應該是我們去上海拍的那段時期。撤退到台灣後的師娘，因為中間經歷了一些波折，她有不同的翻轉，那也是一段痛苦的轉折，拍起來好痛苦，拍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師娘的遭遇心境太痛苦了。

Q：推薦一定要看《一把青》的理由…

我在看這個劇本、故事和年代，才知道當年的歷史是這樣。這是台灣人發生的事情，真實發生的故事，每一段生命都會有歷史的痕跡，所以我們要對歷史尊敬。一把青不僅是重現歷史，還可以思考生命價值、人性尊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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