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黃致凱X表演】戲戲品味

▲且聽黃致凱導演戲說他與故事工廠，以及《白日夢騎士》、《三個諸葛亮》的故事。（圖／故事工廠）

文／黃致凱導演

我們花了20元搭捷運，得到了便利；花300元吃一客牛排，得到了飽足；花800元買一件夾克，得到了溫暖。請問，花了1000元看一齣舞台劇，可以得到什麼？

我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夥伴決定創立「故事工廠」的那一夜，不斷思索這個問題。我後來想出了一個答案──在這裡，我們製造感動，製造驚喜，製造有生命的故事。其實，我們走進劇場購買的是一種情緒：喜劇販賣的是笑聲，悲劇販賣的是淚水，當然，還有些故事販賣恐懼、驚悚、同情、溫馨……，觀眾想得到的是一種情感的體驗，有別於自己生活中經歷過的體驗。

有人說「人生如戲」，但我總覺得人生和戲劇相反，就像天平的兩端，維持平衡的狀態。生活太平淡的人，從奇幻冒險故事裡尋求刺激；生活不順遂的人，能從勵志小品中得到站起來的勇氣；失戀的人看完浪漫愛情喜劇後，會重新相信愛情。我們在故事裡，看見內心的慾望和恐懼，看見那個沒完成的自己。

▲黃致凱導演想要透過戲劇傳達感動、驚喜，和有生命的故事。（圖／故事工廠）

「人活著沒有夢想等於死亡──但若實現夢想的代價是死亡，你做不做？」我的創團作品《白日夢騎士》講述現代的唐吉軻德：一個萬年龍套演員，假戲真做破了一件綁票案。有幾位現實生活中失志的觀眾看完戲後，緊握我的手：「謝謝你，講出了我的故事。」我的第二個作品《3個諸葛亮》透過喜劇手法，解構中國四大愛情傳說，全場笑聲不絕於耳。散場時有位觀眾痛哭不已，她對我說：「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從頭哭到尾？這不是齣喜劇嗎？」我說：「那代表妳看懂了，嫦娥奔月、牛郎織女、梁祝、白蛇傳本來就都是悲劇收尾，我只是用喜劇的嘲諷方式去呈現人生中的不完滿。」

同樣一齣戲，不同觀眾會有不同的解讀與品味。所謂的「品」就是「分辨的能力」，「味」就是「感受的方式」。就像喝茶一樣，你要先能分辨這是高山烏龍還是四季春，再用不同的標準去感受茶湯。你不能指著高山烏龍罵：為什麼沒有花香？對著四季春抱怨：沒喉韻又不耐泡。品戲就像品茶，我們要學會要用不同美學去欣賞不同的作品，才能在不同的故事裡，看見不同的自己。

最後，《白》與《3》兩齣戲三月起將在新竹、苗栗、台北加演，歡迎大家一同走進劇場來「戲戲品味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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